周江洪 浙江大学光华法学院
关键词: 侵权赔偿；社会保险；重复填补
内容提要: 侵权赔偿与社会保险并行给付问题，既是现代侵权多元化救济模式所带来的典型难题之一，也是中国《侵权责任法》与《社会保险法》有效衔接的关键所在。目前中国立法并未完全解决该难题。学说多围绕比较法上的补充模式、兼得模式、替代模式或选择模式展开讨论，见解不一；审判实践也未能达成一致意见。侵权赔偿项目与社会保险给付项目在项目类别、表述及具体的计算标准上各有不同。并行给付问题的解决，取决于被侵权人、侵权人和社会保险机构之间的利益调整。侵权赔偿与社会保险给付是否构成重复填补，应依不同赔付项目的不同性质分别判断。
2011年7月1日，《社会保险法》开始实施，如何协调民事基本法律与社会保障基本法律之间的关系，促成《侵权责任法》和《社会保险法》之间的有效衔接，进而保持社会主义法律系的体系性和谐，已成为当前法学研究中的重要课题之一。
其中，社会保险给付与侵权赔偿之间的关系是连结两者的关键所在。各国对此争论不休，呈现出各种解决模式。美国多利用“间接来源规则”(Collateral Source Rule)解决并行给付问题；[1]传统大陆法系国家则多利用损益相抵、代位求偿、不当得利等规则加以处理；更为激进的方案则试图在人身损害领域用社会保障制度完全替代侵权赔偿制度。[2]
《侵权责任法》立法过程中对此也有过一些探讨，但因争议较大，[3]最终未能作出明确规定。《社会保险法》对此作了部分规定，但离完全厘清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有不少距离。
一、侵权赔偿与社会保险并行给付的现状
《侵权责任法》规定了人身损害的赔偿项目，《社会保险法》规定了基本养老保险、基本医疗保险、工伤保险及失业保险中的给付项目。此外，《民法通则》、《关于审理人身损害赔偿案件适用法律若干问题的解释》(以下简称“《人身损害赔偿司法解释》”)等也对侵权赔偿作出了规定。根据这些规定，被侵权人遭受人身侵害时得以请求的给付项目主要包括以下几项：(1)治疗、康复费用；(2)被侵权人的工资收入等；(3)被侵权人因遭受人身侵害致残时的相关费用；(4)被侵权人因遭受人身侵害致死时的相关费用。在这些赔付项目中，侵权赔偿与社会保险给付存在一定的交叉，侵权人能否主张损益相抵、被侵权人能否被重复填补以及社会保险机构是否享有追偿权等，构成了并行给付中的重要问题。
在《侵权责任法》和《社会保险法》出台以前，相关法律法规及司法解释对两者之间的关系亦有所涉及。其中，《职业病防治法》第52条与《安全生产法》第48条对用人单位侵权赔偿与工伤保险的关系作了规定，但未涉及第三人侵权的情形；最高人民法院法释[2003] 20号第11条和第12条规定了工伤保险与第三人侵权赔偿，但理解上存在争议；[4]最高人民法院[2006]行他字第12号答复也试图明确第三人侵权赔偿与工伤保险之间的关系。然而，这些规定只涉及工伤保险，且多有争议，仍难以完全厘清社会保险给付与侵权赔偿之间的关系。
对是否规定工伤保险等问题，《侵权责任法》立法过程中颇具争议。其中，有部门认为工伤保险等问题主要属于劳动及社会保障法律制度，不宜在侵权法中规定，而应当由当时正在起草的《社会保险法》来规定。[5]因此，《侵权责任法》最终未作出明确规定，只是在第18条第2款规定了被侵权人死亡时医疗费、丧葬费等合理费用支出的请求权人。随后出台的《社会保险法》吸收了有关意见，在第30条和第42条就医疗费用作了规定。[6]但是，对于医疗费用以外的侵权赔偿与社会保险并行给付问题，因分歧较大，《社会保险法》未作规定。[7]该问题仍然是侵权法和社会保险法领域悬而未决的疑难问题。
二、侵权赔偿与社会保险并行给付问题的学说及实践
(一)学说状况
关于同一损害，有多种赔偿或补偿制度时，由于各种赔偿或补偿系因不同时期，应对不同的需要而创设，其相互间的关系，疑义甚多。[8]在中国，工伤保险待遇与侵权赔偿之间的关系也成为学说论争的焦点，围绕替代模式、选择模式、补充模式及兼得模式等，[9]众说纷纭。
有学者主张补充模式，认为应当坚持工伤保险优先原则，保险理赔之后的不足部分，被侵权人可以依一般侵权责任要求作为侵权人的用人单位赔偿。其主要理由在于，这符合工伤保险制度替代雇主侵权责任的目的，有利于工伤职工获得可靠和完全补偿，且有利于发挥赔偿法律机制的制裁和预防功能。[10]也有学者主张应区分“用人单位侵权”和“第三人侵权”。前者采“法定优先”，原则上应当首先寻求工伤基准法的救济，但在用人单位有故意或重大过失时，被侵权人也可以请求民事侵权救济。对于后者，也首先由工伤保险待遇对工伤者进行损害填补，第三人故意或重大过失时，则应准许工伤者寻求民事赔偿作为补充工伤基准的不足。[11]支持补充模式的学者认为这一做法既可避免双重利益，又可避免“选择”制给受害人带来的尴尬，使劳动者的损失能最大限度地获得补偿，与劳动法、社会保险法的宗旨亦相吻合。[12]
有学者主张替代模式，以工伤保险替代侵权责任，认为替代关系是历史发展的潮流，替代关系简便易行且较为公平；替代关系也有利于减少诉讼，避免劳资争议，维护社会稳定。[13]但也有学者认为，因两种责任的设立目的、功能并不相同，而且利弊互现，任何一种模式都不能同时实现两者的制度功能，因此不能采取替代模式。[14]
延安市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印发《延安市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操作规程（试行）》的通知
陕西省延安市人民政府办公室
延安市人民政府办公室关于印发《延安市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操作规程（试行）》的通知
延政办发〔2008〕129号
各县区人民政府，市政府各工作部门、直属机构：
现将《延安市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操作规程（试行）》印发给你们，请遵照执行。
二○○八年九月十六日
延安市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操作规程（试行）
第一章 总则
第一条 为贯彻中省担保行业管理制度和政策，规范开展担保业务，更加有效的防范和控制担保风险，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担保法》、《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小企业促进法》、《陕西省中小企业信用担保业管理试行办法》，特制定本操作规程。
第二条 延安市中小企业信用担保有限责任公司（以下简称：市担保公司）是延安市政府投资设立的国有独资公司，实行自主经营、独立核算、自负盈亏，独立承担民事责任的企业法人。也是延安市人民政府开发性金融合作的担保平台，专门为我市中小企业申请银行贷款提供信用担保。
第二章 担保资金的来源
第三条 市担保公司的担保资金来源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政府财政投资；
2、列入财政预算的资本金扩充资金；
3、政府安排的风险补偿资金；
4、担保费收入;
5、资本金存款利息收入；
6、争取国家和省级资金投入；
7、吸纳的社会资金和其它资金。
第三章 担保的原则
第四条 政策导向原则。以市政府产业发展政策为导向，对列入我市产业发展规划范围，市开发性金融合作办储备、推荐的项目和科技含量较高的创新项目优先支持。
第五条 效益优先原则。对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明显，具有发展潜力的项目，优先支持。
第六条 风险安全原则。对项目的风险程度较低，安全性高的中小企业贷款项目，优先支持。
第七条 限制淘汰原则。不符合国家产业政策、市政府限制发展、淘汰落后的项目或借款人信用低下的项目，不予担保支持。
第四章 担保的对象及条件
第八条 担保的对象
市政府指定的非经营性项目、在延安市范围内注册登记的各类中小企业。
第九条 担保的条件
1、在延安市辖区范围内依法登记注册，独立核算，自负盈亏，具有法人资格，经过当年年检；
2、依法进行税务登记，依法纳税，经过当年年检；
3、在有关商业银行或其它金融机构开立基本帐户；
4、具有符合法定要求的注册资本金，且净资产不低于注册资本；必须的经营资金；资产负债比例合理，一般以不超60%为界定点（不同行业中的企业资产负债率各不相同，其中交通、运输、电力等基础行业的资产负债率一般为50%左右，加工业为65%左右，商贸业为80%左右）；财务管理制度健全，核算规范；
5、在市担保公司累计担保额不超过担保公司净资产的10%；
6、申请担保额不超过本申请企业有效净资产的70%；（有效净资产指净资产中扣除存货、应收帐款中的呆坏账、待摊费用，以及担保公司无法确认的无形资产，递延资产等）。
7、诚实守信，无不良信用记录；无民事、经济纠纷和诉讼；
8、主营业务收入持续增长，企业连续经营时间超过两年，且盈利；有按期还本付息能力；上年度的经营净现金流为正值；
9、能提供有效可靠的反担保措施。
第五章 担保的种类
第十条 政府指定的非经营性项目融资担保。
第十一条 延安市辖区范围内的中小企业间接融资担保，包括短期银行贷款和中长期银行贷款担保。
第十二条 其他低风险担保业务，包括银行信用证、汇票担保、融资租赁担保、合同履约担保、诉讼内保全担保、流通业资金结算担保、工程招投标保证金担保、工程履约担保、机械设备购买结算担保等。
第六章 担保的范围
第十三条 市担保公司按照“利益共享，风险共担”的原则，与市内外各银行建立贷款担保业务合作关系，签订合作协议，合理分担风险，明确风险损失承担比例或实行贷款本金比例担保。
第十四条 市担保公司与国家开发银行陕西省分行（以下简称：开发银行）合作，市担保公司对开发银行形成的实际贷款损失额的50%予以补偿。
第十五条 市担保公司与其他商业银行的业务合作，可以比照与开发银行的合作协议签订。
第七章 担保额度、期限及收费
第十六条 为单个企业提供信用担保的金额原则上不超过市担保公司注册资本的10% ，一般不超过990万元人民币。
第十七条 为单个企业或项目提供信用担保的期限，最长不超过三年。
第十八条 担保项目的评审费用按有关规定执行。
第十九条 担保收费：按照国办发〔2006〕90号文件：“基准担保费率可按银行同期贷款利率的50%执行，具体担保费率可依项目风险程度在基准费率基础上上浮30%-50%，也可经担保机构监管部门同意后由担保双方自主商定”执行。
第八章 担保申请资料
第二十条 企业提出融资担保申请，需如实提交以下资料：
1、经年审的企业法人营业执照、组织机构代码证（复印件）；
2．经年审的税务登记证（国税、地税）；
3、经会计师事务所审计的近三年会计报表和相应的报表附注以及本年度最近一个月的企业会计报表；
4、近两年及最近一个月纳税申报表复印件（增值税、企业所得税）；
5、贷款卡及密码，基本开户行、帐号；
6、注册或变更时的验资报告；
7、企业最新的章程，大股东基本情况介绍；
8、法人代表、总经理和其他高级管理人员的个人简历、身份证复印件；
9、申保贷款属于资本性支出的，须提供可行性研究报告及主管部门批件。国家专卖、专控及特殊行业的产品须附相关主管机构出具的批准证明；
10、抵押反担保资料（抵押物清单、抵押物所有权证明、抵押物评估材料、有处分权人同意抵押的声明书、抵押物投保证明）；
11、质押反担保资料（质物清单、质物所有权证明、质押物评估材料、有处分权人同意质押的声明书）；
12、信用反担保，须提供法人和自然人名单；
13、申保时，客户的债权人名单和所借款项的额度、期限、利率及对应的抵押情况；
14、企业或有事项说明。
市担保公司可根据项目的实际情况，酌情确定客户是否提供其他资料。
第九章 担保的程序
第二十一条 市政府指定的非经营性项目融资，根据市政府批复文件，市城投公司作为统借统还借款的平台，市担保公司作为担保平台，办理相关手续。
第二十二条 延安市中小企业贷款担保申请由延安市金融合作办受理登记。市开发性金融合作办对贷款项目是否符合产业政策、是否符合全市发展规划进行审查后，将资料移交市担保公司。
第二十三条 市担保公司收到资料后，对企业财务及经营情况进行审查。并由市担保公司牵头，商市开发性金融合作办等单位对企业实地考察，并按以下程序办理担保业务。
1、市担保公司按照公司制订的《担保项目评审办法》对申请项目进行专业技术评审，形成项目评审报告，提交延安市中小企业信用担保项目审贷委员会审查（以下简称：市担保项目审贷委员会）。属开发银行贷款项目，在组织专业评审的同时，将企业申请上报开发银行进行预审，结合预审情况，上报市担保项目审贷委员会审查。
2、市担保项目审贷委员会审查通过的中小企业贷款项目，由市担保公司向贷款银行出具担保意向函。对通过市担保公司担保，贷款银行按程序审定给予贷款的项目，由市担保公司通知市政府指定的投资公司出具借款申请。对贷款银行或市审贷委员会审查不予贷款的项目，由市担保公司通知企业，说明理由，退还申报资料，贷款担保申请终止。
3、贷款银行审定通过的中小企业担保贷款项目，由贷款银行、市担保公司、市政府指定的投资公司、贷款企业办理相关手续、签订有关合同或协议。
⑴贷款企业委托相关职能机构，对反担保资产进行价值评估，出具评估报告。
⑵贷款银行和市政府指定的投资公司与借款企业签订《借款合同》，贷款银行与市担保公司签订《保证合同》。市担保公司与借款企业签订《委托担保合同》、《抵押反担保合同》，对反担保资产进行登记。
4、银行发放贷款。
借款合同签订后，由市担保公司、市政府指定的投资公司、贷款银行和企业按照有关提放款程序，发放贷款。
第十章 反担保措施
第二十四条 申请担保的中小企业（被保证人）必须向市担保公司提供确实、合法、有效的反担保措施。主要有保证、抵押、质押，市担保公司根据担保项目的实际情况确定并取得其中一种或几种反担保措施。具体按《担保法》的规定进行操作。
第二十五条 信用反担保：延安市工商银行、农业银行、建设银行、中国银行授信的AA以上信用度的企业可以提供信用反担保。
第二十六条 下列财产可以抵押反担保：
1、抵押人所有的房屋和其他地上定着物；
2、抵押人所有的机器、交通运输工具和其他财产；
3、抵押人依法有权处分的国有的土地使用权、房屋和其他地上定着物；
4、抵押人依法有权处分的国有的机器、交通运输工具和其他财产；
5、抵押人依法承包并经发包方同意抵押的荒山、荒沟、荒丘、荒滩等荒地的土地使用权；
6、依法可以抵押的其他财产。
抵押人可以将前款所列财产一并抵押。
第二十七条 质押反担保：
质押反担保分动产质押和权利质押两种。
1、动产质押：是指债务人或者第三人将其动产移交债权人占有，将该动产作为债权的担保。
2、权利质押：
（1）汇票、支票、本票、债券、存款单、仓单、提单；
（2）依法可以转让的股份、股票；
（3）依法可以转让的商标专用权，专利权、著作权中的财产权；
（4）依法可以质押的其他权利。
第十一章 担保项目的代位清偿
第二十八条 担保项目借款合同履行期到期，贷款银行已配合市担保公司依法追讨并取得执行名义，贷款银行可向市担保公司申请代位清偿。经市担保公司确认后，从担保资金中代偿支付。
第二十九条 开发银行贷款项目到期后，借款的中小企业发生支付困难，由市担保公司直接向城投公司支付该借款项目应归还的开行贷款本息。
第三十条 担保贷款项目代偿后，贷款银行仍应协助市担保公司继续进行追讨，收回的资金弥补担保资金．
第三十一条 市担保公司当年代偿总额控制在担保资金的5%以内，超过控制限额时，应以书面形式上报市政府。
第十二章 担保项目的监督管理
第三十二条 被保证人应严格按《 委托保证合同》 的约定履行义务，确保贷款资金专款专用，并按《借款合同》 的约定期限还本付息。如企业发生分立、合并、财产及法定代表人变更时，应及时通知市担保公司和贷款银行，并办理相关手续。
第三十三条 贷款银行应按规定履行作为主债权人的贷款管理责任，包括定期了解企业的生产经营活动和财务活动，及时掌握被保证人计划执行情况和借款资金使用情况；监督被保证人及反担保人履行合同规定的义务，对未能履行借款合同规定义务的企业，贷款银行有权依合同约定要求企业提前归还贷款或停止支付企业尚未使用的贷款；监督企业按期还本付息，在贷款将要或已受损失时，可依据合同规定采取使贷款免受损失的措施。
贷款银行如不履行主债权人义务的，市担保公司有权免除全部或部分保证责任。但需事先向贷款银行提出，并协商确定。
第三十四条 市担保公司应依据合同对担保贷款的被保证人的经营状况及贷款使用情况进行监督检查，保证担保贷款用于指定用途，要求被保证人或反担保人按合同约定按时报送企业有关报表材料。如发现被保证人未按合同约定使用贷款，致使资金流失（损失）或财务状况恶化，影响还款能力的情况，应及时与贷款银行协商采取预防风险的措施。
第十三章 激励和约束
第三十五条 激励机制：对于市担保公司担保的所有借款项目，市担保公司要建立企业信用档案，并以计算分值登记。对于信用记录良好的企业，市担保公司可以放宽企业提供反担保措施的限制，或允许企业以自身和第三方信用进行反担保。
第三十六条 制约机制：对于不能按期归还贷款，拖欠支付贷款利息，不配合贷款银行和市担保公司对贷款管理的企业，市担保公司有权终止该企业的后续贷款担保申请。市担保公司有权通过延安市人民银行系统网站发布该企业的不良信用记录，有权在市内媒体上发布贷款催收信息。
第十四章 附则
第三十七条 本操作规程如与今后国家公布的有关法律、法规不一致时，应作相应修改和调整。
第三十八条 本操作规程在贷款担保业务实际运作过程中，将根据需要补充修订。
第三十九条 本操作规程自发布之日起实施。
